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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他很帥,但他是我哥♥
`乜婷. (ζ σ υ 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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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2-17 04:53 PM  資料 文集 短消息  http://hk.yahoo.com/
【16】

  在廚房,哥破天荒的做晚餐給我吃。

  「哥──!」我把臉湊近他。

  「嗯?」他恢復到跟佳霈交往前那樣,這麼溫柔的對我這個妹妹。

  「可以跟我說昨天的事了嗎?」

  「昨天,我跟她、徐在慶還有那小子一起去夜店。」不必想,那小子一定是指安紹倫。

  「你跟那小子合好啦?」

  「在我跟他吵架之前啦!」

  「要去夜店怎麼沒有邀我一起去?」我問著無關緊要的問題,因為哥正在把剛要切第一刀的洋蔥放到一旁,換成高麗菜放在砧板上。

  「因為妳還小嘛,不懂事。」他捏捏我的臉。

  「呿,我就算是當上帝了,也不會相信這個鬼扯理由。快繼續說。」我笑一笑。

  「去了夜店之後,那女的連飲料都沒碰一口,就淨說些使人犯罪的話,在我耳邊哪!妳想嘛,哪個正常男性,能夠禁得起這種誘惑呢?」他苦笑。

  「也是啦……不過,是哪些話?我好想聽噢!」

  「妳這小鬼,別被我帶壞了,這樣子新竹那兩老,我很難交代。」哥的笑容……不再是從前那樣發自內心開心的笑了。

  「好吧,如果你今天做的菜,非常合我的胃口的話,我就不逼你回答這些害羞的問題。好了繼續。」我嘗試著讓哥能開心一點。

  「謝謝喔。」他把切好的高麗菜移到旁邊,換成洋蔥:「然後我就在包廂裡面直接弄了。做完我們還喝了點酒。」

  「嗯。」我低頭看著洋蔥。

  「她第二天就嚷嚷著要分手,還說我強暴她。」哥也低頭看著洋蔥。

  「嗯。」我看了看哥的眼睛。

  「她硬把一些虛有的罪名加在我頭上,還到PTT上去唬濫鄉民。」哥邊哭邊笑。

  「嗯。」我盯著砧板上的淚滴。

  「然後很多人到了醫院,罵我的罵了、踹床的也踹了。」他還是低頭。

  「嗯。」我望著他。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道歉,因為以前的女生我都是這樣子對待的……我不知道這樣對女生來說很不尊重……」他只是掉淚。

  「因為以前你的女朋友們是真的愛你,所以她們寵你,寵的你現在遇到了一個不愛你的女生的時候,會慌亂的不知所措。」我拍拍他的頭。

  「妳也覺得她不愛我嗎?」哥淚眼汪汪的看著我。

  「不會啊,我覺得她很愛你。」

  「那妳剛剛為什麼說她是『不愛我的女生』?」哥不解。

  「因為你說她不愛你了啊!」

  「我哪有這樣說?」他用手擦掉眼淚。

  「要不然誰會為了愛一個人而這樣做?」我反問他。

  「……」哥繼續看著洋蔥。

  「當然只有不愛你的人才會做出如此傷害你的事啊!」哥沉默不語。

  「大笨蛋,快樂的笑一個嘛!」我笑著看他。

  「遇到這種事,我有什麼好快樂的?」

  「你現在本來就應該要快樂啊!」

  「為什麼?」

  「早一點知道她不愛你,不就可以早一點繼續尋找你真正的快樂?」

  「對哦!」哥不流淚了。

  「嗯!所以,為了你的下一個快樂,笑一個吧!」我對他笑。

  「伊──」他對著我回笑。

  「哈哈哈哈,你這樣好蠢喔!」我接過他的菜刀和洋蔥。

  「是妳叫我要快樂的耶。」

  「快樂不一定要蠢啊!」

  「我沒有哭喔。」他像個小孩子似的向我強調。

  「我知道,因為你洋蔥連切都沒切嘛!」我失笑。

  「對啊,我還是覺得,像吃飯這種攸關性命的問題,還是交給老手──親愛的妹妹妳──來處理會比較好一
點。」他諂媚的對我說。

  「現在知道我的重要了喔。」

  「知道了知道了。」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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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婷. (ζ σ υ 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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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2-17 04:53 PM  資料 文集 短消息  http://hk.yahoo.com/
【17】

  耶!有哥回來吃飯,煮多少也不怕了。

  「哥,會約女生看星星的男生是在想什麼?」我吃飯吃到一半,突然問他這個問題。

  「猩猩?如果不是極度想羞辱那個女生,就是想要間接告訴她『人鬼殊途』的道理吧。」哥邊狼吞虎嚥邊回答我。

  「啊──吃飽了!我要去找徐在慶喔,拜拜!」

  「找他幹嘛?」

  「補習囉。」他攤攤手。

  「喔,好吧,要認真聽喔!」我叮嚀。

  「嗯。」他離開。

  沒有錯,高二的課程對於在慶來說,簡直就是小事一樁。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就像是從電視裡活生生走出來的人物,一點缺點也沒有,簡直近乎完美!

  徐在慶,他條件很好,如果對別人說他是我男朋友,大家一定是對我投以羨幕的眼光,甚至是忌妒吧?但是不知怎地,我對他絲毫沒有心動的感覺;應該說是,我從來沒有體會過心動的感覺,而且對他,我就像是對其他人一樣,沒有特殊的情感。

  我曾經想過要喜歡上他,但無論我多麼努力的想對他產生好感,都行不通。更直接一點,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像是在和女生們的夢中情人相處一樣,有一絲一毫的害羞,或是臉紅心跳。

  任何害羞的隨時會昏倒的感覺,都沒有。

  我也搞不懂我自己,到底是喜歡哪一型的?遇到在慶、遇到紹倫,這兩大堪稱黑白界兩大王子的類型,我都沒有動心過。哥常叫我乾脆出家當尼姑好了,阿彌陀佛。

  有時候爸媽或是朋友,在介紹誰誰誰家的兒子又帥學歷又高、或是隔壁班那個誰誰誰的表哥也不賴的時候,心裡總是會默默的把哥拿出來比較。

  比帥?天啊,這點無庸置疑的不能比吧?大家都很帥啊!平手。

  比身材?嗯……哥很瘦,卻瘦的很勻稱,身上的肌肉線條分明,卻也不會到拳擊手那樣的壯碩。你問我怎麼知道的?因為他就像一般的歐吉桑一樣,老是穿著一條內褲在家亂跑,偶爾心血來潮才會想穿衣服。

  比學歷?我目前是不太在意這種東西啦,而且我想,如果要比的話,我也不會輸的。

  比財產?好吧,這點哥就輸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比才華?哈哈哈,項奕飛這傢伙,什麼都沒有,就是才藝最多啦!除了一些需要特殊體質才能做的表演外,想得到的他幾乎都會個七八分。

  還有什麼能比的了?爸媽那輩的人大概也只會想到這些條件,而且他們一定不會反駁我說的這些,哥的優點。只不過我也只是在心裡暗暗比較而已,沒有講出來,要不然的話,老哥他一定會得寸進尺;以他的個性,可能還會對我說「老是拿別的男人來跟你哥我比,那親愛的妹妹妳就別嫁了吧!因為妳永遠也找不到一個條件比我還好的人啦!哈哈哈……」,然後我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裡,永世不得結婚。

  「鈴──」電話響了。哎呀,剛好手機也響了。

  「哥?幹嘛?」我先接手機。

  「剛剛妳問我的『去看星星』那個問題,是哪個星啊?」

  「當然是天上那個星星啦!」

  「喔喔喔,那我的回答妳就忘了吧,因為我以為是動物園的猩猩。沒事了,拜拜!」什麼嘛!害我還一度錯怪了那兩個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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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2-17 04:53 PM  資料 文集 短消息  http://hk.yahoo.com/
【18】

  剛剛打來家裡的,是還在新竹的爸媽,我打回去。

  「喂──」媽的聲音。

  「媽,妳找我啊?」

  「呃……等一下喔。」

  「喂?妳是項燕紫嗎?」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我聽不出來是誰。

  「嗯,我是,請問妳是?」

  「我是妳媽媽。」她冷靜的說,我冷靜不下來。

  「哈哈哈哈,妳在跟我媽玩真心話大冒險喔?」我再怎麼樣想,也不會覺得這是一句事實。

  「我沒有在開玩笑!我真的是妳媽媽啊!」她對著話筒大吼,吼出我的慌。

  我掛上話筒,用力的掛上。我走到廚房,倒了一杯冰水,本來想耍帥的一口喝掉,但我卻更帥的把這一大杯冰水澆在自己頭上。

  然後我整個頭濕淋淋的邊打電話,打回家裡。

  「喂。」那個女人的聲音。

  「妳說……妳是我媽?」

  「對。」

  「證據?」澆冰水果然能冷靜。

  「這禮拜六,我跟妳真正的親生爸爸一起去找妳。」

  「我爸就我爸,只有一個!幹嘛強調『真正的』!」我生氣。

  「因為妳心中自以為的那個人,他不是妳真正的爸爸!」她也生氣。

  「哼,妳這瘋婆子,別再一直挑撥是非了!」

  「我是瘋婆子?好!這禮拜六,再過三天,我會讓妳徹底相信,我才是妳真、正、的媽媽。」她掛掉電話。

  我澆著冷水,澆在自己頭上。

  我想清醒,讓一切猶如夢境逝去。

  我不想接受這一切,不想接受那女人自以為是的事實。

  我很難過,為什麼爸媽會任由這女人說些,沒有根據的話?

  我不是很討爸媽喜歡,我知道,但也沒必要編出這個謊言吧!

  我害怕。

  我怕如果這是事實。

  我怕我「真正的」爸媽,不是我心中自以為的那對爸媽。

  我怕那女人真的拿出證據。

  我怕爸媽不要我,進而扯出這個謊。

  我怕哥也跟著他們瞎起鬨,一起把我攆出項家,哥很孝順,會做出這種事不無可能。

  我更怕,我會沒有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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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啊啊啊啊──!小燕子妳在幹什麼!」哥一進門看到我,就慌忙的跑來廚房,一把搶過我右手上,正要澆下去的那一大杯冰水。

  「妳幹嘛啊妳?我不過是偷偷打了一下電動而已,妳這麼替我擔心幹嘛啊?」哥說,一旁的在慶輕踢了我哥屁股一下,然後拿著毛巾走過來。

  「哥……」我躺在他腿上。

  「嗯?」哥的聲音,還是柔柔的,我好怕以後聽不到了。

  「我跟爸媽,你保險受益人會寫誰?」我好冷。不是我說的話好冷,是身體真的好冷。

  「幹嘛?你們要詐領保險金啊?」哥把我抱在他懷裡。

  「怎麼了?誰打電話來?」在慶拿著毛巾,輕輕的幫我擦頭髮。

  「你怎麼知道……咳咳……」我縮著身子。

  「話筒沒有掛好,而且還濕濕的。」他脫下外套,蓋在我身上。

  「這禮拜六,有人會來我們家……」我慢慢閉上眼睛。

  「啊啊啊!小燕子妳不能閉眼睛啦!會死掉會死掉!」哥緊張的時候像個小孩子。

  「可以啦,她頂多只是著涼了,睡一覺反而比較好。」我聽見在慶開門的聲音。

  「真的嗎?」哥擔心的問在慶。

  「真的啦,如果她出事,就揍我吧。我先走了,拜。」門關上。

  我好亂,想的不是別的,就是這禮拜六會來的那個女人,以及她所說的證據。我很想告訴哥,但我好怕,怕哥他是已經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他的親生妹妹……不對!還不能這樣想!我根本沒看到證據,怎麼能夠誤信那女人的謠言呢?

  哥的左腳伸直在地上讓我枕著,右腳彎曲,一隻手扶著我的頭、另一隻手撐在地板上,我把臉埋在哥的肚子上,好溫暖……而我又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項奕飛真的不是我哥,那一切會變得怎樣呢?

  「哥,你喜歡我嗎?」我睜開眼看著哥,還打了個冷顫。

  「當然喜歡啊,妳這麼可愛又貼心,哪個哥哥不會喜歡這樣的妹妹?」哥溫柔的對我笑。

  「呵呵。那如果……用愛情來講呢?你會不會喜歡我?」我看著哥的肚子。

  「嗯……大概會吧。幹嘛這麼問?」

  「為什麼會?」我又問。

  「因為……妳很漂亮啊,而且會做菜又體貼,而且妳好幽默,哈哈哈。」我都還沒幽默起來,哥就先笑了。

  「喔……好,我知道了。」我滿足的閉上眼,睡著。

  今天早上睜開眼必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打一個大大的噴嚏。

  「哈啾──!」這個噴嚏來勢洶洶,後座力讓我從床上坐起來。

  我往旁邊一看,嚇!哥耶!

  「哈囉。」我戳一戳睡覺的樣子很可愛的哥。

  「叮咚。」我又戳。

  「唷呼呼。」我躺下繼續戳。

  「喔嗨唷。」我靠近他的臉。

  「都不醒來……」正當我想捏他臉的時候,他突然睜開眼睛,小小的叫了一聲:「哇。」

  「啊啊啊啊──!」我嚇得跌下床。

  「哈哈哈,沒事吧妳。」他爬過來床緣,趴著伸手下來要拉我上去。

  「你幹嘛突然大叫啦!」我瞪他,抓著他的手爬上床。

  「我哪有大叫……」他無辜的望著我,這時我才發現,他只穿著一條內褲。

  「沒有喔?哈哈哈。你幹嘛睡我床上?」我乾笑了幾聲後清醒。

  「因為覺得睡著的妳好可愛,捨不得回去。」他仰躺著打了個呵欠。

  「哦?我聽你在講。」「講」替換成「屁」之後,意思不變。

  「好啦,其實是因為怕妳半夜做惡夢驚醒之後,找不到人可以抱,所以只好勉為其難的留下來啦!」他攤攤手,這個動作他是從漫畫「死亡筆記本」中的男主角夜神月身上學來的。

  「快點講啦。」我稍微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臉。

  「啊啊啊,好痛。好嘛,我說就是了。因為我在徐在慶家裡看了『歡迎來到殺人勝地』,很可怕喲!」他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

  「膽小鬼,怕鬼又怕黑,不怕我說出去給學姊知道啊?」我笑著假裝抱怨,其實心裡拿這個會撒嬌的可愛哥哥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怕,因為我知道妳對我最好了,妳才不會說出去呢!」他笑咪咪的說。

  「好吧好吧,你一定是肚子餓了,要吃什麼?」我搖搖頭,笑著走下床。

  「我要來一份小燕子特餐!」他也下床。

  「沒問題。」我比了個OK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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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2-17 04:54 PM  資料 文集 短消息  http://hk.yahoo.com/
【20】

  突如其來的事實,一旦過了驚嚇期,就會變成理所當然的謊言。

  該接受的還是得接受,禮拜六,今天,一個紹倫的補習日、在慶的不把妹不醉就
不歸之日、老哥的麥當勞打工艷遇日、我的忌日。

  「哥。」我慘叫。

  「呃,妳怎麼了?」

  「你今天能不能請假陪我一天?」

  「幹嘛?」哥疑惑。

  「唉唷,在家陪我就對了嘛!頂多今天的薪水,我用十支正妹的手機補償你?口以嗎?」我學楊丞琳裝可愛。

  「十五支。」

  「沒問題。」

  他請了假,在家吃蛋糕吃得滿臉都是奶油,等他嗑完一個滿滿都是奶油的奶油蛋糕,和一個十六吋布丁大蛋糕的時候,爸媽帶著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進來。

  「嗨!爸媽!你們怎麼來了?放心吧,我都有乖乖吃飯,小燕子也有喔!」他舔著奶油邊說道。

  「兒子,你怎麼還在家裡呢?你不是要打工?」爸的計畫中好像不該有哥在。

  「沒有啦,因為我同學說他最近缺錢,所以他要領一天的薪水。」哥好像察覺到不對勁。

  「咳咳。」媽咳了咳,示意我去請四個長輩坐下。

  「叔叔阿姨請坐,我去倒茶。」哥裝禮貌完,就拉著我進廚房。

  「小燕子小燕子,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妳之前說的『有人會來』?」哥小聲問我。

  「嗯,爸媽說我不是他們的小孩,其實我真正的爸媽是旁邊那兩個。」我很訝異我竟然能這麼冷靜的對哥說出這件事。

  「唉,最後還是講了啊……」哥感嘆。但是,不對勁。

  「什麼?你不驚訝啊?你知道了?」我端著茶。

  「嗯,我五歲的時候,爸媽抱著兩歲的妳進來我們家,那時候妳就莫名其妙的變成我妹了。」哥拿著茶杯。

  「可是我們不是差一歲嗎?」

  「是因為妳聰明所以跳級了。」哥微笑。

  大家都坐好位置了,茶也準備好了,但大家卻難以啟齒,這件事的來由,我也沒有很驚慌失措的抓著頭說「不可能不可能」,暴風雨前的寧靜。

  「妳的出生證明。」女人把在桌上的資料推給我。

  「我相信妳。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你們不好好的盡一個當父母的基本責任?」我淡淡的問。

  「丟下妳是有苦衷的。」男人皺著眉頭。

  「什麼苦衷需要苦到讓你們把孩子丟給別人養?」我對我的親生父母感到失望。

  「那個時候的我們沒有錢能養活妳。」男人只是描述事實,卻不多傾訴一些感情。

  「是你們不好好努力工作吧?」哥突然出聲。

  「奕飛,不要插嘴。」媽輕聲吼哥。

  「不想要工作、不想養小孩,這都是那時候年輕的你們的想法吧?」哥再度反問,他倆噤若寒蟬。

  「最重要的是,你們重男輕女的觀念實在是太落伍了。」哥喝了一口可樂。

  「項奕飛,你鬧夠了沒有!」爸突然大聲的喝止哥。

  「怎樣?我講的都是事實,要不然他們為什麼不把安紹倫那傢伙也一起丟給你們養?」哥也回吼爸。

  「安紹倫?」我詫異。

  「你們分明就是不喜歡小燕子,才會把她丟在那間廢棄屋門口!那天是颱風天,你們連把她放在商店屋簷下的膽量都沒有,那憑什麼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雨中,一直等你們兩個永遠不會回來接她的父母!」

  「媽的,她是別的男人的孽種啊!生她的那女人在外面亂搞,回來大著肚子求我養她,幹!老子糙她媽的幹什麼養她?看在那女人身材還算不錯,願意每天被老子幹的份上,老子才願意養這個雜種養一年!」聽起來像是他的前妻。

  「這位先生,容我告訴你真正的事實。」在慶說……在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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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這位先生,容我告訴你真正的事實。」在慶稍大聲的重講一遍,怕「這位先生」嚇得什麼都沒聽到。

  「首先,我必須先糾正你重男輕女的觀念。」在慶走近。

       「沒有你媽媽哪來的你?沒有女人哪來的男人?雖然我也是男人,但是女生就是用來疼的,不是讓我們這些男人來糟蹋、取笑用的。」哥默默點頭。

  「再來,你的責任感養成實在是太差了,當爸爸媽媽就是要養小孩啊,養到該享福的年紀的時候,小孩自然會乖乖回報,當然,你教小孩的時候就必須好好的教。」我點頭。

  「第三,你的前妻、小燕子和安紹倫的親生媽媽,她沒有在外面亂搞喔,是你先沒有良心的把她丟在外面,所以才會有人害她懷孕。你這個自稱是別人老子的傢伙糙她媽的把她的家人都殺光了,她不找你幫忙找誰?她還以為你會剩一點點同情心的收留她跟小燕子,結果咧?你給她們母女倆的回報是什麼?就一年而已,你以為你有多了不起?」那女人握著拳,頭上著火的瞪著滔滔不絕的在慶。


  「還有喔,男生不可以罵女生,更不可以羞辱,這樣很不尊重你知道嗎?如果不知道的話,禮拜二下午五點三十七分,你可以到這個地方來找我……」在慶從桌子底下拿出一本手冊,是我們學校發的簡介,「徐在慶先生──也就是在下我,會幫你好好上很多很多堂星期二的課,絕對不會只有最後十四堂。」講完,他送給男人女人和爸媽一個超陽光微笑……附加一個超可愛歪頭。


  聽完,我跟哥只有五體投地的份,被在慶感動得話都說不出來。


  「哼,反正項燕紫還是我女兒,我想帶她走就帶她走,謝謝你們這十幾年來的照顧,我們先走了。快點來啊妳!」欺善怕惡的那男人只敢對著爸媽擺臉色。

  「不用了,你們的世界,不是我妹可以懂的,我不想再看見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要是看到我看幾遍揍幾遍。」哥坐在沙發上,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們,正在努力吃完他的巧克力鬆餅蛋糕。

  「項伯父、項伯母,不是吧?你們真的要讓小燕子跟他們走?」在慶在旁點醒他們。

  「這個男的還說……說他會給小燕子過好生活,還說他家財萬貫,所以我跟老頭子才會答應他啊!」媽說。

  「哈哈哈,現在小燕子已經在過好生活啦!家財萬貫?拜託,能過好生活,哪還需要什麼家財萬貫?有錢人不一定會開心囉。」哥滿足的拍拍肚子,說。

  「有錢人能把窮人壓垮,所以窮人一定不開心啊!還是需要家財萬貫嘛!」那女人一臉愛慕虛榮的樣子。

  「窮人被壓垮之後,還是能夠開心的享受精神上的快樂生活,儘管物質上沒辦法得到等量的滿足,但是窮人就是因為知足,所以才會快樂。」在慶的口才實在有夠厲害,但是以前我們鬥嘴都是我贏,原來是他放水啊……

  「我管他媽的什麼知不知足,反正項燕紫這雜種我是要定了!」男人狠狠瞪著我,我嚇得連寒毛都不敢豎一根,可是在心裡卻是一直怒罵那個沒水準的男人,好吧我承認,我是個卒仔,所以才需要這些能幹的男生在我身邊。

  「哈,你要得到再說囉。而且剛剛不是跟你說過了,要尊重女生。」哥笑笑站起,逼近那個滿口髒話的男人。

  「項伯父、項伯母,我們先出去吃個披薩喝個茶吧。」在慶憋不住滿肚子的笑意,但是又不好意思在爸媽面前,間接的透露出他們心目中的寶貝弱不禁風兒子,實際上是個武藝高強的幹架王。

  「好朋友。」哥右手握拳捶了捶左胸口,然後伸直指著在慶。

  「別客氣。」在慶回比。不管這個手勢是流行亦或過時,代表著的依舊是男人堅定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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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哈哈哈哈,哥,你學魯夫吧!」我抱著肚子躺在沙發上大笑。

  「沒問題!」哥後退兩三步,那兩個人依然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等……等下!誰是魯夫?」女人舉手發問。

  「看過『海賊王』沒有?」哥立正站好,我還是大笑。

  「呃……你是說日本漫畫家,藤子不二雄畫的那個『海賊王』?」男人疑惑。

  「不是他啦,明明就是山下智久。」女人糾正。

  「嗶嗶!通通錯誤,讓我來告訴你們……」哥手擺背後,輕輕晃到他們前方,距離兩公尺,是哥的近距離攻擊最佳範圍內。

  「什麼叫正義──────!」我配合哥一起大吼。

  首先,項選手先來了個飛踢,這一踢,剛好正中男人的下腹部,看來項選手並沒有要慢慢解決的意思。

  旁邊的女人尖叫了一聲,項選手被震得捂住耳朵,旁邊的男人卻不為所動,捧著他被攻擊的部位,卻聞風不動的保持站立姿勢。難道這個女人是電影「功夫」──包租婆的化身嗎?原來真有獅吼功?這個男人真的有太極拳的一身好本領嗎?

  那麼,「功夫」一片裡頭的男主角,到底是誰呢?如果真有其人,究竟現實的化身又會不會有像電影裡,那招失傳已久、從天而降的掌法
──如來神掌呢?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女人持續著刺耳的尖叫,項選手突然抓住女人的雙手……女人倒下了!

  還剩下一個堅忍不拔的男人,維持著姿勢和嘴巴張開的弧度,項選手不因為他變成呆子就手下留情,竟然還後退好幾步要準備助跑。助跑的猛烈力道,灌輸在項選手的右手拳頭,一記灌滿雄厚內力的右直拳,讓項奕飛一舉拿下此次實力相差懸殊比賽的冠軍。

  「那……海賊王……到底是誰畫的?」男人氣若游絲。

  「魯夫……是什麼人?」女人喉嚨沙啞。

  「尾田榮一郎大師,他是一個超屌的漫畫家,『浪人劍客』也是他畫的啊!笨蛋!」哥雙手握拳,激昂的看著遠方。

  「魯夫他是一個……」我止住笑,用認真的神情配合著哥。

  「是一個即將成為海賊王的橡膠男人!」他對著地上的兩人大吼。自己熟悉的事物,別人完全不懂,需要自己侃侃而談的時候,就是最驕傲的時候。像是哥現在的樣子。

  這場不須戰過,即知戰勝的仗,正義獲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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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過了一年,我高二,哥高三。

  我還是習慣叫他哥,儘管我們已不再是原本那樣單純的親情。

  現在還只是友情階段,尚未進展,我也沒有想進展的意思。

  我的心放在誰身上?說真的,我不知道。在慶對我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早已擺脫過去那樣處處留情的習性,只把心放在我身上,我很感動,因為我拯救了一個從前常常傷害女生的男人,我曾經也想跟他愛我一樣愛著他,無奈,我做不到,不知道我把「喜歡」這個感覺,偷偷放在誰那了?

  我始終找不到我的那個人。

  簡蒨希交了男朋友,這是當然的,我之前說過了,只要她改掉她原本的太妹個性,一定可以找到好男生,願意跟她在一起,現在這個男朋友很愛她。這個男生我看過,他可是一所明星大學的籃球社社長,怎麼看怎麼帥,雖然舉手頭足之間,什麼氣質也沒散發出來,反倒散發出一些「男人味」,沒關係,反正蒨希喜歡就好。

  陳艾慧交了女朋友,沒錯,我之前也說過,她是個拉子,一個說帥不帥、說美不美的拉子,她偶爾當別人的女朋友,偶爾她找別人當女朋友,她周旋於滿滿都是蝴蝶的花叢裡,沉溺、卻不沉迷,時而溫柔體貼、當個躺在別人手掌心上的小小女人,時而霸道狂傲、做個所有女人都愛的驕縱王子。這是她吸引人的地方。

  廖云儀,她依然是班上的大姐頭,不過經過了一年,她的勢力增長到一年級的學弟妹那去了。而且她還認識了一群A段班的資優生,而且那些資優生竟然願意為云姐做牛做馬的。其實說來話不長,就是這群頭腦複雜四肢簡單的資優生,碰上了別的學校的黑幫老大,云姐路過,聽到對方說:「你們學校也沒什麼人能打嘛!」這句話,就莫名其妙的幫了自己學校的同學。

  戴佳霈,大家還記得她吧?她的聲音還是很嗲、臉蛋還是很美、身材還是很辣,但是她被全校列為拒絕往來戶。因為她對哥做的惡行,本來是只有哥跟在慶和我知道而已,哥那個濫好人,說什麼不想傷害女生,所以沒有對其他朋友講,結果我還是雞婆的去跟三年級學長姐說這件事,所以現在,她成天悶悶不樂的,但是沒有人去關心,誰叫她要做那些卑鄙的事呢?自作自受。

  安紹倫,他是跟我同時間知道,原來我們兩個才是親兄妹的事實。自從那時候開始,他放學就常常來找我們,感情變更好了,這樣我還比較喜歡,畢竟有個超可愛又疼我的哥哥,誰還會嫌呢?

  至於原本的「哥哥」,項奕飛,我還是習慣叫他哥。他整天忙著打工賺錢買蛋糕吃,又要在學校睡完一天之後,精神飽滿的去在慶家補習。

  最大的改變,就是自從解開我的身世之謎後,項奕飛常常趁著他打完工回家,半夜三更的時候,睡在我旁邊,早上我常常是被嚇醒的。

  不對勁,但天生對處理感情不拿手的我,沒放什麼太大心力在這件事上面,好吧,你要睡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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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哥在學校,如果沒在睡覺的話,就是到處物色好的女朋友人選,一年來,原本的紀錄「37人」發展到「51人」。

  「你哪來那麼多女生願意跟你交往啊?」我半不屑半訝異的問他。

  「PUB囉。」哥從冰箱拿出一盒十六吋乳酪蛋糕,他總是吃十六吋的。

  「那你不就傷了更多女生的心?」我搶走電視遙控器。

  「我都有先跟她們講好,說我只是玩玩的而已喔!」哥切蛋糕。

  「……」我無言以對,只能訝異這個大人的世界。

  「而且我不是有跟妳說,我女朋友的定義就是上過床,所以一夜情的也算囉。」他若無其事的吃一口蛋糕。

  「什麼什麼!一夜情?」我吃驚。

  「對啊,一夜情啊,妳哥也有、徐在慶也有,說不定妳將來也會有……不對!要是誰敢找妳玩這種不乾淨的東西,我就第一個把他打飛。」我大吃一驚,不是驚訝哥使用暴力,而是訝異我哥跟在慶竟然有一夜情。

  「他們是不是被你帶壞的?」我企圖搶蛋糕。

  「在慶的功力比我還厲害耶,他很會調情喔,妳跟他在一起鐵定情趣無窮。」他一臉欽佩。

  好吧,徐在慶這小子沒救了,我必須承認。

  禮拜天,我們一大票人一起去遊樂園玩,我、項奕飛、哥、在慶,還有我們班那三個女生,以及蒨希的男朋友、艾慧的女朋友。

  「我有時候都不知道該叫誰哥耶。」公車好晃。

  「叫他囉,我又不是妳哥了。」項奕飛一直翻他的背包,不知道在找什麼。

  「可是叫習慣啦!」好晃好晃,晃得我想自己去開公車。

  「習慣很難改,那算啦,妳要叫我什麼都無所謂。」聽幾遍都不膩的可愛娃娃音哥哥說。

  「那我要叫他什麼?項奕飛這個名字聽起很有殺氣。」我扶住坐我旁邊的在慶。

  「叫學長。」他突然不翻背包,義正嚴詞。

  「學長又沒有比較好聽。」蒨希嫌棄。

  「你的蛋糕。」在慶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我的蛋糕──!」項奕飛對著徐在慶的肚子大吼,項燕紫對著徐在慶的肚子嘔吐。

  「幹。」這是在慶被幹架王打飛前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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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大家都知道,今天應該把話說清楚。

  「摩天輪。」這是云姐的提議……喔不,是命令。

  云姐的口氣有威嚴的可以,我差點想說聲「喳」,然後揮揮衣袖退下。

  云姐跟我哥坐一台,反正他們兩個有個共同的話題──車子,光是這個,就夠他們聊上幾天幾夜了。

  再來是艾慧跟她女朋友一台,蒨希跟她男朋友一台。

  最後是我、蛋糕被吃的、吃人蛋糕的一台。

  很詭異,其實說來,也不會很詭異。

  大家都知道在慶喜歡我,但沒人知道哥的感覺。

  我不知道我喜歡誰、我該喜歡誰、我有沒有喜歡誰?

  所有問題都還只是個問題,所有答案都還只是個未知。

  我不期望有天,這些問題與答案能夠湊成一對……

  因為我怕。

  我怕我接受了誰之後,另一個誰,我會失去。

  我怕原來我根本不了解自己。

  我怕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

  我怕我兩個都不接受,會什麼也失去了。

  我怕我有這麼多的害怕。

  剛開始進去裡面,我們三個還積極的找話聊,但是從六點鐘方向升到九點鐘的時候,大家開始詞窮。

  「我累了。」哥說。

  在我的親生哥哥不在的時候,我才能大方的叫項奕飛「哥」。

  「那你睡一下吧,到了半空我再叫你。」我看著外面。

  「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

  兩人異口同聲。

  我第一次面對愛情,就是面對這樣複雜的愛、深刻的情。或許受傷,或許心痛,或許這是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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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老是自以為寬大的想把妳交給徐在慶,我不斷地找其他女生來取代妳在我心中的地位,可是他媽的我好累。」哥說。

  「從妳叫我哥的那天開始……我就一直好喜歡妳……」

  「妳叫我去追戴佳霈的時候,妳有想過我嗎?」在慶看著窗外,我低著頭。

  「可是你有親她,我還以為你真的喜歡她……」我說。

  「妳什麼時候看過我親她了?」

  「那天你在班上告白的時候啊!」

  「我只是跟她說話而已,誰要親她啊!而且妳誤會這個,那一定也誤會,我躺在醫院是為了幫她這件事。」

  「要不然你幹嘛沒事被揍?」

  「那些人要找的是妳,他們是之前那兩個說是妳爸媽的人叫來的,他們以為戴佳霈是他們要找的人,因為我怕他們讓那個女的知道妳的事,所以只好過去讓他們揍。」

  「所以你一開始就打算被揍?」我抬頭看著哥,疑惑。

  「重點不是這個好嗎?而且我又打不贏那些只敢抄傢伙的孬種,如果他們都赤手空拳,我哪會輸啊!」嗯,同意。

  「反正我喜歡妳。欸,蛋糕賊,換你了。」呃,害我好錯愕。

  「哦?囉唆完啦?」在慶緩緩回頭。

  「呃……不要為了蛋糕吵架啦,我再買給你嘛!」我試著圓場。

  「我是喜歡妳啊,不過也不是沒有妳不行啦,看在我吃了他的蛋糕份上,我願意當妳的好朋友。」

  「啊?對我的感情用個蛋糕就解決囉?」我再度錯愕。

  「對啊,我哪像某人,囉哩叭唆個沒完,又小氣又愛記仇。」

  「小燕子,之前我對妳說的,『徐在慶很會調情』這件事,妳就好好的忘了吧,只要記得我就好了。」哥學在慶歪頭微笑,不過沒有在慶可愛,哈哈哈。

  「什……什麼?你說我會調情?拜託,這小子才厲害好不好!」

  這件事就這麼簡單的解決了,害我煩惱很久。

  後來我才知道,在慶這麼快就放棄我的原因,是因為他其實從我的身世那件事開始,就慢慢從我身上抽掉他對我的感情,因為他知道,他最好的朋友喜歡我。

  第二個原因就是,他喜歡上蒨希,而且他覺得,蒨希現在的男朋友根本不配她,他要把她搶到他身邊,儘管他的身分是第三者。

  大家,都要加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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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三年前,坐個摩天輪就解決了好多問題,然後就不知不覺的升上高二;三年後,我已經是個大一新鮮人。

  我哥……安紹倫,他同意我繼續叫他的名字,「反正只是個麻煩的身分而已」他這麼說。

  他從摩天輪那之後,就到了美國發展,交了很多很多個女朋友,他每次都會寄他新女友的照片跟基本資料給我,但是我沒一個記得住的,他老是愛在e-mail裡面跟我討論美國的女生,害得我心癢癢,也想去看看美國到底是什麼樣子。

  哥要去讀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然後再讀史丹福大學的電子工程系碩士,憑著他對電腦的了解與專業,哥才剛高中畢業,美國的矽谷公司就已經詢問他要不要去當工程師。對了,順帶一提,紹倫現在已經是美國兩家電腦公司、系列電腦產品生產公司的董事長,是個有錢的年輕華裔帥哥,有不少的女生追求者,甚至也有男人被他可愛的娃娃臉給打動。

  在慶先生,他預計高中畢業後就待在法國跟名師學設計,等到他能夠憑自己的力量創品牌時,他才打算要回台灣。在高中這三年來,他已經用他獨特的創意,和東方與西方的流行相結合,產生出無數的訂單,也讓他在國際上的服飾業闖出一番名堂。

  談到學費,他們去的地方消費都相當的高,那錢是從哪賺的呢?

  安紹倫的爸媽,也就是曾經來搗亂過的那兩個老人,想指望他們是不可能的,所以紹倫只好靠著他的人脈關係,在美國就住在他的朋友家,讀大學的時候盡力爭取獎學金,還在麥當勞打工。

  徐在慶本來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孩,所以錢對他來講一點問題也沒有。

  至於哥呢?他的功課雖然不爛,但是也沒有好到能夠拿獎學金,全勤獎金更是不可能的事,叫他上早上的課簡直是要了他的命,每次我都為了他的學費還有我的性命掙扎,最後,我只好以「人都是貪生怕死的」來安慰自己。

  回到錢的問題,因為他本身就對電腦有興趣,而且似錦前程就大剌剌的放在他的收件匣裡,他沒有道理不去,但是他身無分文,以前打工存的錢都拿去吃蛋糕了,所以他就借錢借錢,借到足夠一年的學費的時候,他馬上拿著爸媽送給他的禮物,一張飛機票,飛往美國。

  他們這三個男生的成就如此之大,我這個女生怎麼能輸呢?但因為爸媽他們能提供的錢也不多,所以只夠念台灣的學校。我拿著高雄餐飲學院的入學通知單,還有一本存摺,坐在在慶的重型機車後座,往高雄。

  我沒有朋友可以借錢,我也沒有興致要借錢,反正高中的獎學金就夠我無憂無慮一個學期了。

  所以,囉唆了這麼長串,我想表達的只是我很窮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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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便利商店?」

  「不行,奕哥說會有人強劫。」

  「發傳單?」

  「不行,奕哥說太累,不適合女孩子。」

  「那餐廳服務生?」

  「不行,奕哥說如果領班是男的,會對妳毛手毛腳;如果是女的,可能會故意不加妳薪水,欺負菜鳥。」

  我翻了翻白眼,說:「那就總機。」,在慶抱著胸,機械式的回答:「奕哥說傷喉嚨。」

  「pizza店,那裡沒有領班。」

  「奕哥說妳會克制不住,他不要妳變肥。」

  「廚師助理。」

  「奕哥說沒有那種東西。」

  「有啦!就是在廚師旁邊幫忙,順便觀摩廚師技巧的那種。」我眼睛發光。

  「奕哥說廚師都會壓榨新進員工,而且廚房有油煙,皮膚會爛掉。」在慶振振有詞。

  「餐廳櫃檯。」

  「奕哥說客人會對妳毛手毛腳。」

  「啊──那我去幫死人化妝好了啦!」我抱著頭蹲在地上。

  「奕哥說妳八字不重,會遇到那個東西。」在慶把我拉起來,深情款款的對著我說:「奕哥說除了蛋糕店,妳哪裡也不准去。」然後他替奕哥歪頭陽光笑了一下。

  「在慶啊,哥他真的知道我會說什麼哦?」我疑惑。

  「沒有啊。他只是叫我拒絕妳除了蛋糕店以外的工作,然後在前面加上『奕哥說』三個字。」他甩動車鑰匙。

  然後在慶就出發往台南,去接已經跟他交往兩年的蒨希,跟她一起去機場,不過一個去法國學設計、一個去日本學美容美髮。等下可能會在機場上演親熱大戰。

  「給自己一些從來沒有過的寧靜快樂季節,已老去的歲月化成蝴蝶,都飛翔在我的房間……」手機響了,蘇打綠的「小宇宙」,哥哥打來的。

  「喂?」

  「妳在哪?」

  「高餐專校門口。」

  「入學手續幾點辦好?」

  「大概十一點吧。」

  「十一點正門見。」

  掛掉了。

  「跟歐巴桑一樣都不講拜拜的……」我碎念。

  走進校門,離我的夢想又更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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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十一點五分,哥已經騎著紹倫送給他的機車在門口等我了,看起來好像有急事的樣子。

  「怎麼了?」我問。

  「路上再跟妳說,我們快走好不好,有女生在偷看我。」我笑一笑,戴上安全帽。

  他帶我去吃午餐,吃完已經是十二點五十了。

  往台東山區,風很大,幸好有哥可以擋風。

  「有沒有看過九把刀的『等一個人咖啡』?」哥迎著強風吼著。

  「有!」我也吼回去。

  「有沒有用手放過沖天炮?」吼。

  「真的假的?」回吼。

  「我什麼時候騙過妳了!」再吼。

  這件事真的很令人期待,我很少跟人一起放炮,至多就是一個人在屋頂上揮揮仙女棒。

  到了一個算寬廣的平地,哥的朋友已經聚在那裡了,我沒有一個認識的,因為有好多是曾經想認識我,然後就被哥威脅恐嚇加上一點點暴力給嚇跑了。哥說這是一種測試,看有沒有男生能夠不畏惡勢力,只為了想認識我;結果最後不會打架的都跑光了,會打的打不過哥,所以也只好跑了。

  「唉唷,原來你以前不讓我們碰她,是因為……啊?」一個學長「咬」著菸,驚訝的指指我們兩個。

  「哇哇哇,奕哥,你什麼時候改吃清粥小菜了咧?」一個女生好風騷的坐在另一個男生身上。

  「對啊,看起來一副清純小妹妹的樣子,幹嘛?你缺征服慾啊?」坐在石頭上摸著旁邊火辣妞大腿內側的學長說。

  「我們還沒交往。」哥淡淡的回應他們就這麼一句後,邊擋住我邊走到稍微遠離人群的地方。

  其他沒有發言的人,也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害我有點緊張,我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扮──黑白橫條紋長袖連身帽T、一雙長得像帆布鞋的球鞋,我自認還不錯,但是不知道在哥的朋友眼中我是什麼樣子?

  「不要理他們。」哥找了一塊水泥地坐著,拍拍他身旁的空位。

  「他們是好人嗎?」我坐下。

  「嗯,是啊,其實他們很講義氣的,不要看他們那副痞樣。如果是以前的我,他們帶了個像妳這樣的女生來,我比他們更毒的喔。」哥微笑,脫下他的外套蓋在我腿上。

  「那你以前都是交那樣子的女生嗎?」我指著正在石頭上跟學長色情熱吻的正妞說。

  「現場除了妳以外的女生,通通是我前女友。」哥說的一副平凡無奇的樣子,然後手枕著頭躺下。

  「那你有遇到過任何一個,你想把她娶回家的女生嗎?」我也躺下,然後看著他的側臉。

  「妳啊。」他轉過來看著我。

  我的臉一下子就「倏──」地紅起來。

  「別鬧了。」

  「是妳在鬧吧?妳的臉都紅了耶。」說完,他伸手碰碰我的熱臉,害我的臉更紅了。

  「唉唷,走開啦。」我撥開他的手,側身轉過去背對他。

  「幹嘛?生氣啦?」他把頭放在我的肩膀上,一隻手撐在我的肚子前面,用這個姿勢跟我說話。

  「沒有啊……來這邊要幹嘛?不是要放沖天炮嗎?」我坐起來,還是背對他。

  「我剛剛那樣是告白喔。」他的口氣聽起來像是竊喜。我轉過去面對他,看見他依然仰躺著,只好順著他,繼續躺著。

  「爸昨天打給我……」我話還沒說完,他就轉頭對我說:「我喜歡妳。」

       我迅速站起,坐在一旁的階梯上,頭稍偏一邊假裝看著情侶熱吻。

  我偷偷的用餘光瞄他,只見他低著搖搖頭笑一笑,然後換上更開心的笑容走過來,坐在我頭偏過去的那一邊……真不愧是情場老手。

  「幹嘛這樣?」他盡了力要用平常的語氣講話。

  「我從來沒煩惱過這種選擇。」我低頭看著前面的草。

  「不用煩惱了咧,答應我吧,跟我在一起。」他彎下腰,從底下看著低著頭的我。

  我的心裡百感交集。

  我始終不願意去面對我的感情,所以我也從來沒認真思考過,我到底愛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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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

  他坐回正常姿勢,說:「可以試著喜歡。如果妳心裡還沒有別人的話。」

  我鼻子好酸,「如果已經有人了怎麼辦?」,他愣了一下,繼續鎮定的說:「沒關係啊,那妳也要拒絕我來當作表示。」

  「我拒絕。」

  然後我哭了,原來鼻子酸是因為要哭了。

  他沒有抱我,也沒有再說話,他只是去跟辣妞前女友要了很多衛生紙,然後靜靜的坐在我旁邊,遞給我衛生紙。

  「怎麼啦?奕哥惹妳哭了嗎?」

  「小寶貝,怎麼啦?是奕哥對妳做了什麼嗎?跟姊姊說,我叫我男朋友幫妳揍他。」

  「靠,項奕飛你是在衝殺小啦!幹嘛把妹妹弄哭了咧?如果她是被你弄哭的,老子我第一個幹掉你。」

  說話的人跟一開始來的時候講話的人順序一樣。

  鼻子不酸,換成眼睛酸了,我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不是他啦……」,他鬆了一口氣,然後把人群驅散。

  他一手不斷地遞衛生紙,另一手就把用過的丟進塑膠袋裡。

  我們以沉默面對。

  三點。

  「奕哥、妹妹,我們要去繞一下山,你們要去就一起去哦。」那位姊姊跑過來溫柔的說。

  「妳要去嗎?」他好溫柔的問,我搖頭,姊姊拿走他手上的東西,跟裝滿衛生紙的塑膠袋之後就快步離開。

  「我的心裡是你哦。」我坦承。

  他再度愣了一下,爾後說:「呼──我還真不習慣被拒絕。」,然後又恢復起他剛剛認真的樣子。

  「你剛剛有想哭嗎?」我用一雙略顯紅腫的眼睛看著他。

  「想哭啊,簡直想死。我從來沒被人拒絕過,尤其是被我喜歡的女生。」

  「是她們太寵你了。」

  「是啊是啊,所以調教我這項終生任務,就交給妳了好不好?」他露出他的招牌笑容看著我,很好,還是我最熟悉的那張臉。

  「不要。我是有說要和你共度一生哦?」

  「那妳要嫁給誰?」

  「你難道不知道不婚主義嗎?」

  「我只接受大男人主義。」

  「男性沙文豬主義。」我故作不屑。

  「妳這種沒主見的女生就是需要沙文豬來保護妳一輩子。」他又笑。

  「呿,歪理,我都沒主見這麼多年了,不差那幾十年。」

  「呿,理妳。那我們算交往了嗎?」

  「當然還沒啊。」

  「什麼啊……為什麼還沒?妳自己說心裡裝的是我耶!」

  「聽清楚,我是說『有你』不是『裝你』。如果瑞士乳酪在我心中是一百分,那你大概二十分。」我站起。

  「什麼!連及格都沒有噢!不要這樣嘛,我請妳吃乳酪蛋糕。」他扯扯我的衣角。

  「哥,我還沒有……想交男朋友的意思,我現在只想努力存錢,等待可以去瑞士的那一天,這樣而已。」我鼓起勇氣講清楚。

  「……嗯,我知道了。」他輕皺著眉頭。

  然後他帶著我跟他朋友一起繞山、放沖天炮。

  「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以朋友的身分在一起。」我在心裡對自己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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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SAY tsouvr:點解我入唔到M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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