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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九把刀•等一個人咖啡 (1)阿不思 [打印本頁]

作者: 千草乂    時間: 2011-4-30 06:23 PM     標題: [轉]九把刀•等一個人咖啡 (1)阿不思

九把刀•等一個人咖啡

(楔子)

現在的我,手裡的湯匙正胡亂攪拌著浮在咖啡上的奶暈。
金屬與馬克杯的瓷緣合奏出沒有章法的敲擊聲。
叮叮叮噹,噹叮噹叮。
就好像我現在的心情,沒有節奏,卻很想表達些什麼。

我有些激動。
但明明,就像經年累月的拼圖遊戲,不管散落在地上的碎片有多少,持之以恆,總是能逐一撿拾回來,砌成原來完整的樣貌。總會到那一刻的。
然而我還是很激動。

因為我發現,記憶的拼圖不是死的。
記憶是逐漸累加,越來越多,越來越複雜,於是碎片一直拼湊不完。
一邊要努力回憶起舊的部份,一邊,又要把握正漸漸成為我生命的那一部份。

屬於他的拼圖,卻是我所看過,最簡單,最沒有修飾,最直接了當的。
玩過拼圖的人都知道,複雜的圖形反而容易掌握,因為每一塊都那麼特異,很快就能知曉它應放置的座標。
但越是簡單的圖形,例如蔚藍的天空、茵茵綠地,卻往往是最難拼成的。
因為每一片都太樸直,太單純,許久都不會明白上一塊跟下一塊之間的關係。
還有跟自己的聯繫。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補充氧氣,勇氣。
還有醇厚的咖啡香。

然後我要說一個故事。

一本書至少要有一個故事鑲在裡頭,如果想要暢銷,那個故事最好是關於愛情。
告訴人們什麼叫愛情、如何去愛、怎麼被愛,或是正經八百地定義什麼才叫真正的幸福、靠山會倒靠人會老幸福還是靠自己最好等。
但我不確定這個故事什麼時候開始,如果你期待手中緊緊握著的,是一本愛情小說的話。

我不知道,但我並不惶恐。
或許直到這本書的最後一頁,故事才會開始,但那已經是一種奢求。
或許故事永遠不會發芽。
只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在事情的一開始,就意會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是什麼。
至少我不能。

而我,只有在真正了解自己之後,才能真正體會自己所追尋的幸福,長得什麼模樣。
但我完全知道曾經將自己溫柔包圍住的東西是什麼之後,我可能,再也找不到那片拼圖了。

[ 本帖最後由 千草乂 於 2011-5-5 08:24 PM 編輯 ]
作者: kennylo9966    時間: 2011-5-1 02:37 PM

你中意睇九把刀??
我都係!!!!
作者: ans    時間: 2011-5-1 03:08 PM

快d p0第一集啦><期待
作者: kennylo9966    時間: 2011-5-1 03:09 PM     標題: 回覆 #3 ans 的帖子

自己去書局買啦xD
呢本野都出左ok耐
作者: 千草乂    時間: 2011-5-5 08:24 PM     標題: (1)阿不思

(1)阿不思

幸運的,故事的起點很有趣。
因為這個起點是個有趣的人,阿不思。

阿不思,是我生平認識的第一個拉子的綽號,取自哈力波特裡魔法學校的校長<阿不思鄧不利多>之名。至於她為什麼要自暴自棄、拿一個垂垂老矣的白鬍子死老頭當作自己的綽號,她從來沒說,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問。

阿不思留了一頭帥氣到不行的短髮,是我在咖啡店的工作夥伴,也是早我半年進店打工的前輩,在這之前她在台中頂頂有名的歐舍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阿不思她常常叫我小妹,卻不讓我叫她大姊,她說被叫大姐很噁心,叫她阿不思就可以了。
我們打工的這間咖啡店位於清華大學對面夜市巷子底,有個浪漫的名字,叫「等一個人」。因為實在太浪漫了,所以當時才剛剛升高三的我才會在暑假害羞地進了「等一個人」,遞上我幾乎空白、只有姓名跟家裡電話號碼的履歷表。

身為前輩的阿不思有個特異功能,只要是咖啡,價目表上有的或沒有的,甚至是客人開玩笑信口胡謅的,阿不思都能神色自若地將咖啡調出來。
這點許多老客戶、鄰近清華大學、交通大學、光復中學的學生都再清楚不過,所以阿不思常常得面臨無聊人士的突擊考試。
記得上個月,晚上七點。

「小姐------我------我要一杯華山論劍之------黯然銷魂特調咖啡。」
一個高中男生在櫃台前囁嚅說道,臉上都是尷尬的斜線與汗水。

長沙發座位上的五、六個顯然是同黨的高中生們轟然大笑、笑得前俯後仰,我也阿不思的身旁笑岔了氣。
阿不思面不改色地看著這位大概是猜拳猜輸的高中生,慢慢開口:「要幾分熟?」
那位被推派出來搗亂的高中男生表情很震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華山論劍之黯然銷魂特調咖啡,你到底要幾分熟?要幾杯?」
阿不思幾乎沒有表情,不愧是個冷面笑匠。
「我------我要五分熟?六杯謝謝。」
高中男生汗流浹背,不知如何是好。

後面的無聊同黨笑得更大聲了。
然後阿不思五分鐘後,便將六杯加了一大堆烤洋蔥的炭燒黑咖啡端到那群無聊高中生的桌上,那群高中生呆呆地看著阿不思。

「是洋蔥,我加了洋蔥。」
阿不思冷冷地說完、頭也不回地回到櫃臺。
留下那六個高中生愕然的表情,然後又是一陣大爆笑。


然後是上上個禮拜日,下午兩點。

「小姐,我要一杯蘇門達臘麝香貓咖啡。」
一個穿著深色西裝,抽著雪茄的肥肚子中年男子故意說道。

他是店裡出了名的無聊客人,每個月都要來亂點一次,我們都私下叫它「亂點王」。
不過亂點王這次點的蘇門答臘麝香貓咖啡可是真有其物,而且索費不貲。

老闆娘曾經跟我提過,它的咖啡豆是位於蘇門答臘特產的一種「活生生的」、叫做「麝香貓」的貓在吃掉某種特殊咖啡豆後所排的糞便烘製而成,因為這種貓體內的腺體分泌物含有特殊香氣,所以烘培出的糞便有種濃郁的巧克力香,但麝香貓越來越稀有,因此它們的糞便可是全年全球產量不到一百磅的珍品,在日本食糞饕客的炒作之下,一杯竟要賣九百塊以上。
這麼稀有,我們這種小店當然沒有管道訂到貨,也壓根沒想過去訂。

「嘖,那種咖啡好貴啊,先生要是想喝有濃濃巧克力香的咖啡,點熱可可咖啡或巧克力脆片拿鐵就可以了,在這種冷冷的天氣裡也是一級棒的好喝喔。」
我有些窘迫,趕緊笑容滿面地推薦一杯只要五十塊錢的熱可可咖啡、或七十元的巧克力脆片拿鐵。

年輕的店老闆娘自顧自坐在櫃臺前的位子上,恍若無事地翻著她的壹週刊,沒有幫我解圍的意思。

「叫你們家的阿不思出來,我要喝蘇門答臘麝香貓咖啡!」
亂點王嘿嘿嘿怪笑,搖晃著手中的鈔票,說:「老子有的是錢。」

我看著自以為幽默的亂點王嘆息。
唉,誰都看得出來肚子贅了一圈肉的亂點王想泡阿不思,可惜他不曉得阿不思是個只喜歡女生的拉子,他一點機會都沒有。
於是阿不思拿著拖把出現了。
冷冷地問明了亂點王要的奢侈品後,轉身走進廚房,捧了正在吃麵包的鎮店店貓「阿苦」出來,放在櫃臺上。

「蘇門答臘要大便的話,大概還要三十分鐘,加上烘培也要三十分鐘,再加上沖泡十分鐘,總共是一小時又十分,先生你要等嗎?」
阿不思指著店貓阿苦。
阿苦的嘴裡還咬著法國麵包,表情癡呆地抖抖屁股。
「阿不思妳少來這套,這隻貓我也認識的,叫阿苦啊!」
亂點王愣了一下,笑罵。
阿不思捧著阿苦的肚子,望向坐在櫃臺看雜誌的老闆娘。

「唉,阿苦死了,這隻貓是我們新養的,叫蘇門答臘。」
老闆娘頭也不抬,淡淡說完繼續看她的八卦雜誌。
亂點王瞪大眼睛。
「蘇門答臘只是他的名字,他全名叫蘇門答臘·麝香。」
我忍住笑意,一臉正經地說。
亂點王瞪著無辜被改了名字的阿苦,阿苦打了個臭臭的哈欠。
「一個小時又十分,等不等?」
阿不思冷漠地看著亂點王。

最後,亂點王點了杯巧克力脆片拿鐵外帶,就恨恨地落荒而逃了。
我無法克制地在店裡哈哈大笑,但阿不思跟老闆娘則酷酷地繼續她們原本正在做的事,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真是搞笑界的最佳拍檔。
不過,阿苦就比較倒楣了,他從此被改了名字,就叫蘇門答臘·麝香,簡稱蘇門答臘,好應付以後還有類似的胡鬧要求。

這個故事,就從這間有趣的「等一個人」咖啡店開始吧。
2000年,9月,那時我已經在店裡試聘了一個暑假,進入高三下學期。
周杰倫剛剛發了他生平第一張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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